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趣味人生

来源: 2020-05-06 21:54

趣味人生

/《台海》杂志主编 年月

拼布,缝合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同时也给人以困境中别出心裁的启迪。

在人人滑手机时,在厦台胞、拼布师陈香伶却飞针走线。仅借一根针、几条线、无数的碎布头,她拼出了各种美妙的图案,孩子的笔袋、客厅的坐垫、卧室的墙壁、餐厅的桌布乃至卫浴间的牙杯垫,用拼布装饰了她的生活,也让她感受到人生的暖意。

有不少学生慕名来学,既有大陆朋友,也有台湾乡亲。她毫无保留赐教,在教学相长中,她发现人与人的关系,因为柔软的布料而变得和谐。

刚学拼布时,不少人由于经验不足,尺寸裁剪不对,布块难以无缝拼接,影响了整体效果,有些沮丧,陈香伶便换用其他的布块来弥补缺陷,没想到做出来一样好看。“生活中也是这样,遇到困难,换个思路,也会有别样收获。”她说。

你有多久没有用心去关照自己了?台东美食家刘襄群邀约:“比起拍照分享,我更希望你此时此刻就坐在我的旁边,共食的乐趣,有你才好玩。”她踏着24节气去寻找古早味,走遍东海岸的纵谷与村落,发现日常最美;台青花艺师蔡婕妤,手握的,无论是一朵鲜花,还是一束枯枝,都能幻化出万千姿态,她坚信以花为媒,能让你触碰到这世间更多的美好;厦门园林植物园的农艺师李兆文,把多肉植物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培养,这是他疗愈心灵的方式,并期待有一天把植物养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……

“生活来点儿趣味”,采写本期《台海》的间隙,我在夜深人静时读的书恰好是林语堂先生写的《苏东坡传》,尽管这已是多年后的重读,但读着读着,还常常被苏东坡逗乐,觉得他真的是个有趣极了的人。

我尤其喜欢他被贬黄州的那段时光,“东坡”这个名垂千古的名字,其实是到了这个被外人看来境遇最糟糕,而他本人却偷着乐的人生阶段,才横空出世的。而这个名号,只是他在黄州以东三公里的东坡上建了农舍安家,自号“东坡居士”而得的。

黄州时的苏轼,是个头戴斗笠、手扶犁耙、立在山边田间的农人。他自建茅庐,连墙壁都是自己粉刷的;他在房子周边种桑麻和茶树,还自己到不远处的小井取水,自用并浇菜;他筑水坝、建鱼池、移树苗,看着稻茎立得挺直,在微风中摇曳,他感到得意而知足;久旱不雨时,他和邻居一起祈雨;久旱大雨时,他和农家一样狂喜。当京城政敌还对远在黄州务农的他算计不止时,苏轼却已亲手在那穷乡僻壤之地建起了一个令自己舒适无比的家。以前,他用官家的俸禄养家糊口,而今,他才真正闻到五谷的香味。

黄州时的苏轼,是个时常芒鞋竹杖而出,击牛角而吟咏,与渔樵消磨一日忘归的顽童。他生活困难,花钱常需“痛自节省”,但他仍把清苦的生活过得快乐无比。他与好友钱勰之间有个好玩的故事:他曾向钱勰得意地说过,一日三餐,哪怕只有米饭、萝卜、一个清淡的汤,他也十分知足。一天,钱勰送给他一个请帖,上写“将以三白待客”。苏东坡从未听说名叫“三白”的菜,十分好奇。他一到钱家,只见桌上有三样食物摆着:一碗白米饭、一盘白菜、一碗无色的汤。苏东坡知晓好友捉弄了自己。过了一些时日,他给钱勰送了一张请帖,请吃“三毛餐”。钱勰应约赴席,发现桌上一无所有,落座后,好久都不见上菜,钱勰抱怨肚子饿了,苏轼却说,不用等了,我们现在快吃“三毛餐”,“三毛餐”就是毛米饭、毛萝卜、毛菜汤。而在当时当地,“毛”的读音是“没”。 钱勰一听,明白苏轼“报复”了自己。两人相视,开怀大笑。

黄州时的苏轼,是个善于做菜,也乐意自己做菜,更快意教人做菜的厨子。他发现黄州的猪肉便宜得不得了,“极贱”,因为“富者不肯吃,贫者不解煮”,于是他发明了一种炖猪肉的方法,极为简单,用很少的水煮开之后,放入酱油,用文火炖上数个小时。现在,大家当然都知道这就是东坡肉。而他教人做的菜还不止这一道。比如东坡鱼,选一条鲤鱼,用冷水洗,擦上盐巴,鱼肚里塞入白菜心,然后放进煎锅里一直煎,其间,放进小葱白、咸萝卜汁和一点儿酒。他还发明了东坡汤、东坡饭,全是穷人的吃法,而今却成了名闻遐迩的东坡菜系。

当然,他最终以大文豪的身份进入历史。其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至今无人能企及,但我们可以试着学习他如何把人生过得更有趣味些吧?

我们的祖先是有趣味基因的,这就是中华民族传承给两岸民众的文化自信,这样的自信,让我们情不自禁地梦想,如林语堂先生所说的“苏东坡过得快乐,无所畏惧,像一阵清风度过了一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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