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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狸、青春与影像小说──读台赛摄影师邓博仁的最新力作《再见,狐狸》

来源: 2021-05-26 14:05

文/刘舒萍  图/邓博仁


随着年龄渐渐步入中老年之际,我不仅感到岁月的残酷,更发现台湾社会在快速转变下,年轻人与自己曾有过的青春记忆迥异;这个系列作品,试着以20岁的心情回溯过去,向当今的年轻人提问、与他们对话,并请他们以身体表演回应对话内容。
——邓博仁


青春是什么?
你最想留下什么?
如果以动物扮演自己,你最喜欢扮演的动物是什么?
如果以角色扮演留住现在,你最喜欢自己扮演什么角色?
……

台赛摄影师邓博仁与他教导的大学生们,利用摄影、笔记、插图,以“青春”为题,共同创作《再见,狐狸─邓博仁影像小说》(以下简称“《再见,狐狸》”),其中《2020》单元便是他与年轻学子的互动与对话,“对我而言,回忆自己的青春历程,并非一件容易的事,教学生活让我有机会观察大学生的行为及创意,透过摄影,他们的生活经验与感受有如一面镜子,将我投射向过去的自己。”


邓博仁一直很喜欢荒木经惟的“将照片拍得宛如小说,将小说写得如同照片”,也一直思考如何做到,2020年出版的《再见,狐狸》,是他第一本包含文字本身也是作品的一部分创作的影像小说。邓博仁选择探讨青春,和教学工作有很大的关系。在台湾科技大学设计系任教的邓博仁,发现当今年轻人与自己曾经有过的青春岁月迥异,他们的创意及学习的态度相当好,兴起拿起相机想要记录下来的念头,邓博仁试图借着世代的距离,回望自己的青春,也透过对话的形式,形塑当代年轻人的样貌。


“在从事摄影教学工作超过10年,在教导的大学生们身上,我看见一片光明,他们聪明、具有创意,敢冲、敢实验及认真学习的态度,令我感动,于是我拟定了十题问题,请他们回答,再一一讨论,到哪里拍摄?怎么拍摄?这是以‘青春’为题,创作出《再见,狐狸》,试图开启台湾影像小说的开端。”邓博仁说,2020,一个20代表着他的曾经,一个20是当下的年轻学子,透过影像创作对话,寻找自己不可逆的青春。


光怪陆离的答案中,邓博仁不断创作,也总是自问今天做了什么?有什么事情值得留下?以创作打破自己习惯的思维,保持对当下人及社会的观察。在书中,邓博仁以看似狡黠却多是被误解的“狐狸”,作为自己青春的代名词,“他们的青春,是我的逆旅,在逆向的行径当中,时间一直往前,我不断回望,仿佛一场现在、过去与未来的对话。狐狸没有迷路,他只是喜欢在书间悠游,往时间的反方向走,看看能找到什么。”


邓博仁是一位喜欢为记忆造梦的摄影师,关于创作,邓博仁表示,创作需要有点无厘头,太理性的话,有点像工程师做作业,有时候感性一点,随性一点,或者脱离一点逻辑做事情,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。概念式的编导摄影时常出现在邓博仁采访的肖像作品中,比如,一位女学生平时喜欢通过写日记的方式记录成长过程,为此,邓博仁准备了一堆废弃不用的新闻稿,代表自己工作期间的“日记”,请一些学生将这些新闻稿往天上抛,代表着这位女学生的过去,这些纸张抛向空中,期勉我们能把握住当下继续往前。


摄影凝结瞬间,但邓博仁总希望打破摄影这项不可发展的瞬间特性,让这瞬间可以继续发展。在他看来,影像是全世界共通的语言,可以被阅读,观者对照片有共鸣,照片就会自己说话,叙说故事。读者不需要标准答案,每个人有解读影像的权利与空间,任由自己想象。在《再见,狐狸─邓博仁影像小说》,邓博仁他试图用照片、图画说故事,成为小说新型态,让作品内容能包含图像与文字的微妙关系。


《再见,狐狸》收录了《2020》、《逆旅》、《山行记》三个单元,编排上没有特意区分三者,而是彼此交织、错位。在《山行记》单元,邓博仁把近年看过的书,走过的风景,用笔记本形式记录下来。于他而言,这是杂记、素描本,也是影像小说,“在旅程中,握着相机、按着快门,是我日常生活的延伸,从台北到屏东,从台北到世界各个角落,我享受拍照时的快乐。”


邓博仁说,虽完成了这部作品,但也未完成,未完成的部分是想透过读者阅读后,补足他们所看到的故事,填写他们心中的故事,让这影像小说可以继续延伸。正如他所言,“狐狸没有迷路,他只是喜欢在书页间悠游,往时间的反方向走,看看能找到什么。”


声音

我以前讲过一句话,他的作品音乐性蛮强的,他上一本书我就提过,好像印象派,非常热情。这次《再见,狐狸》因为像剧场的关系,我彷佛也听到一些声音,听到海声、听到风声的感觉,他的作品里面,有音乐性这部分对我来讲,是蛮有趣味的,有海浪,风吹草的声响,一些细微的声音不断地在他的作品里重复重复出现,这算是好的特点。
他把他的涂鸦画跟影像融合在一起,是还蛮恰当的,不会too much ,算是加分的但我觉得他这类的东西只是一个阶段而已,将来应该也会有另外一种突破,可能走向更美术或更观念的面向。
对我而言,艺术品让我感动的状态越来越少,我可能总是会把他的人跟作品联想在一起,我觉得一个好人、善良的人拍出来的作品,跟一个心胸狭窄、狂傲的人拍出来的作品,我是可以分辨得出来的。我觉得邓子是个很诚恳、努力,也希望自己每段时间拿出来的作品,是能够对得起他自己的一个人。这点他做得很清楚,我觉得他后面还有很多可能性。
——台湾知名摄影家郭英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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